Day 1
  今天是我上船的第一天。
  船不算大,不過是艘商船,載滿貨品的時候,那倉庫整理起來可真夠嗆人。不過或許也是因為我本來不是個船員,所以不甚熟悉船上的事務。
  決定當船員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,就是可以吃飽而已。何況我已經厭倦倫敦這個城市了,那些上流社會的貴族跟我們這種住在貧民窟裡跟溝鼠一起長大的人,生命簡直是雲泥之別。
  所以看見白穹在酒館問哪裡可以找到船員的時候,我就毛遂自薦了。
  白穹轉過身的那時間,我才明白為什麼她找不到船員,原來是個女人。就算我不是跑船的,我也知道那些傳聞,據說,出海的船上要是出現女人就會倒大霉。不過,死了就死了,留在倫敦跟溝鼠死在一塊,還是死在海上,其實也沒差多少,但是當船員起碼吃香喝辣。
  話說到這裡,應該要好好紀錄一下船長。

  白穹其實長得不難看,但是左眼上有一條疤,從額頭一直畫到臉頰上,讓原本應該白白淨淨的臉龐上多了幾分讓人不敢直視的殺氣。
  她一直都帶著一頂帽子,說話的聲音有點低沉,大概是長年跑船把嗓子喊啞的關係。
  不太高,踩著靴子還只到我的肩膀,臉上老是帶著笑,但是也不知道是真笑還是假笑。

  「你真要上我的船?」她開口問,「家裡沒人了?」
  我猜想她的意思是:我是個女人,誰也不知道哪時候會沈船。
  不過看她略啞的嗓音裡帶著無所謂的口氣,我忽然也覺得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。
  在海上跑哪有不沈船的道理。而且那些沈船的,船長也不一定都是女人。上這船要是滅了,最少我還知道是為什麼。

  更重要的是,不曉得為何,她帶著那道疤淺笑得時候,非常的耀眼。我不太會形容,但是我想我有點像是想得到新玩具的小孩,而且明確的知道,要是錯過了這次機會,要出海的機會又不知道要等到啥時。

  「我是孤兒,家裡早就沒人。」就是有隻小溝鼠而已。
  她偏了偏頭,略思考了一下子。「那也可以。你不怕,我也沒麼好說。」而後她轉頭對募集船員的人說:「就像這樣,明白的告訴那些人,要上的是女人的船,要來的再來。」白穹聳聳肩,用不太關己的口氣。「我可不希望來的都是一些沒膽子怕死的。」

  募集人臉上的顏色又青又紅,有點繽紛。但是我無暇顧及,因為白穹又立刻轉過頭來對我說了一大串的時間跟地點。
  看我一臉茫然,她才皺著眉問:「你第一次出海?」
  我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,我反而有些擔心她不要新手上船。
  還沒等到我回答,白穹又聳了聳肩,「算啦,不重要。等你上船自然就有人教你了。不過你得守時,出海的時間不等你的。」
  我有點驚訝,脫口而出:「我不是第一個船員嗎?」

  白穹這時候笑得很詭異,她脫下了帽子,臉上那道肉疤在燈光下非常清晰的呈現在我眼前。
  她指著那道疤問:「我像是第一次出海嗎?」

  我怎麼知道?
  貧民窟裡多得是臉上身上都有傷痕的人。

  我想我的表情應該很錯愕、很困惑,因為白穹突然大笑起來,用力的拍了拍我的肩膀。「你這小子,真是單純啊。」
  ……啊?

  「我只是因為換了船,所以才要多招募幾個船員。」她戴上了帽子,往酒館門外走去。「安心上船吧,不會虧待你的。」

  那句話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很清晰的迴盪在我心裡。
  然後我就真的頭也不回的上船了。

  對了,我是盧可。
  另外,那句話是開玩笑的。
  在海上跑,還是不要沈船比較好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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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有病。
這樣。

管挖不管填
寫到我哪天不玩大航海,就自然消滅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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