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後來才發現,上白穹的船,跟上了賊船沒有兩樣。

  這船長,想要的不是人才,而是奴才!
  舉個例子好了,大家都知道威士忌是不列顛列島的特產,大家也都知道特產拉的越遠越有賺頭。
  當然我也不是說,非要從倫敦跑到非洲才算遠。(是說我們這船不堅炮不利,到不到的了非洲都還不知道呢。竟然連座火砲都沒有……唉,算了。)但至少可以拉到里斯本吧?可白穹非要拉到加來就要賣了,那個就在倫敦對面,順風的話用不了一天的港口……

  那蠅頭小利……我都不忍心看了。
  第一個月發餉的時候,我真的是顫抖的接下那些金幣,白穹把賺來的利潤都給了我們這些船員,她自己吃喝什麼?何況船上總是多少要維修這個、維修那個的……
  但旁邊的前輩十分瞭然於心的拍了拍我的肩頭,說:「收下吧,我第一個月也是這樣,多過些日子你就不會愧疚了。」

  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,不過白穹已經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。這不是個好兆頭,她通常人都很好相處,但要是露出不耐煩的表情的時候,最好能多順著她。
  所以我把錢收下了,乖乖的閃到一邊去。

  但是想都沒想到,可以這麼快就讓我毫不愧疚了。

  那天無風。
  我們剛經過了法蘭西南部,沿海的海盜忽然對我們宣戰了。海盜的船很小,看起來砲火也不太堅強,正讓我感到熱血沸騰,以前在倫敦的時候,總是聽見船員說海戰有多精彩,贏了的話,有多振奮人心。有的船長還會請船員吃頓好的,犒勞大家一番。

  我急跑到船長室裡告訴白穹,她只是懶洋洋的抬了抬眼,「嗯?是喔。那你還不快出去幫忙?」
  ……什、什麼?海盜欸!就是這反應嗎?
  她一口乾掉杯子裡僅剩的一點點威士忌。對我笑了笑,「我們這船,沒有火砲,你忘記了嗎?所以要不沈船,只能溜之大吉喔。」

  那笑……笑得十分慵懶,要不是耳邊還有砲火作響,我真以為我們現在依然和平的在海上航行。
  她還是事不關己的模樣,我倒抽一口冷氣,跑到甲板上才發現,原本都坐在一旁悠哉唱歌的前輩們,早就一個個都站定了位置,拉帆的、掌舵的,完全不用白穹下命令全速前進,大家都十分明白要逃命了。

  我轉過頭看著站在我身後的白穹,真的十分錯愕。
  她又笑了起來,輕輕的推了我一下,「別光看啊,你也去幫忙吧?」
  對…對……我急忙忙的跑掉,去幫忙拉帆。至於白穹到底在做什麼,我也不知道了。等到好不容易看不見海盜的蹤跡,我一口氣鬆了下來,氣卻衝上心頭。

  「為什麼不裝火砲,那船這麼小,我們哪有打不贏的道理?」
  我音量頗大的問著前輩。
  這真是令人十分的不愉快,那人數跟船的大小,都差我們一大截,這樣逃跑到底算什麼啊?

  甲板上鬧哄哄的,幾個比較早就跟著白穹的前輩,對我這種口氣感到非常不開心。但是跟我一起上船的船員們,心裡也有一樣的問題。
  眼見就要打了起來。

  白穹倚在船桅上面無表情的說:「哎,吵什麼?海盜沒把我們打沉,你們就內鬨啊?這麼想死的話,那不如我們現在再轉頭回去吧?」
  她還是那副懶洋洋的口氣,聽了讓人火氣更大。

  「為什麼……」我想再問,卻被一旁的同輩扯住了手臂。
  白穹瞄了我一眼,聳了聳肩,「因為買火砲的話,就要再花錢買砲彈。我都嫌倉沒位置擺貨了,哪有地方擺這些東西?」

  這女人!
  這商人!簡直短視近利的可恨!

  「再說了,打贏了跟逃掉了,哪有什麼不同?」白穹說完這句話就轉身回船長室了。
  甲板上的其他船員也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去了。只剩下我和幾個同期的,怔在原地不知道該做何反應。

  哪裡一樣?
  打贏了,就不需要害怕沈船啦!

  ……嗯?
  是不是哪裡怪怪的……

  到現在,我都還想不太明白船長是什麼意思,可能這就是她是船長,而我是船員的不同吧?
  不過我確實的明白了前輩的意思,淦,這錢我拿的一點都不心虛了,我今天差點沒被嚇到腿軟!
  但我想我可以習慣的,大概吧。
  然後,我現在覺得白穹那笑,十分該死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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嗯,我想應該來介紹一下大航海
但是因為太難形容了

所以算了www

(逃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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